小時後真的相信,電視上的記者,是無所不知的;電影裡的記者,為了真相,願意保護證人,只為了
讓人民有知的權利而不惜犧牲生命,拿老命和FBI拼上,於是丹佐華盛頓的角色讓我立志當記者。結果長大之後很不幸的走偏了路,沒有成為記者,卻讓我見到了記者的另一面,而那一面,卻讓我所有的信仰都煙銷於散,幾乎是厭惡起這些邪魔歪道。
當公共關係成為所有機關的重要科目後,大家都必須學會作廣告、博版面,聽說當初某牌進口車就是
得罪媒體,落得暴衝之名,逐漸消失在競爭激烈的汽車市場上。於是,記者先生小姐的地位真是一飛沖天,眾人捧著,就怕稍稍得罪了,真是吃不完兜著走,弄不好連股票都變壁紙了。
於是,我們貧窮的單位也變成記者諸公的搖錢樹。只要請記者一來,無論好事壞事,必備禮物一份,禮物比給同仁的新年賀禮還貴。若是有好事請他們報導,禮物當然不可少,有時花上千元他也只留一角的版面給你,還沒有圖片,比協尋失蹤人口的單元還難找。若是壞事,只要不幸被一家報導,其他馬上聞風而來,弄的工友以上,人仰馬翻。要是來採訪,內容經常與包裝不合,只挑選我們口誤的地方上報。
以上種種,還屬於可忍受的範圍,不能忍的,是文化流氓,應該托出去斬了。我真的非常訝異的看
到,記者長的流氓一樣!全身散發檳榔和香菸味,當他把社慶5000元收據放在辦公桌上,走都不走時,非給不可的樣子,真的讓人氣到想翻桌。甚至帶一盒 "絕世好茶"來相贈,只收一兩萬塊的友情價,都讓旁人以為 "兄弟茶" 怎麼搬到辦公室來了。
其他的手段更是高招,跟你收錢,幫你捐給某宗教事業,明明我的宗教信仰跟哪法師也不一樣,還是
要掏出每年的保護費,還是沒有發票的喔,而且記者先生貴人多忘事,一年給你收個3次,多多幫助已經很有錢的法師大人。
現在人手緊縮,記者大人還要兼當業務,跟你拉拉廣告,要是只刊了幾報,當天電話一定響不停,沒
在那些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報上刊廣告都是我們的錯,還不能老是有這樣的情形,因為記者彼此都認識,還父業子傳,從要禮物衍伸到直接要錢。在記者的強烈奔走下,我們刊登廣告的水準range越來越廣,從大報頭版到小報頭版,從工商目錄到農民曆,要是壹週刊的先生又來辦公室坐一個小時,我們的廣告大概又會擴充到刺青入珠廣告的隔頁。
我深深的體認,沒有媒體是可信的,一切都是用錢換來的好名聲。從哪裡看出來?
從我們屢次被投書就知道了。